[新社員衍生] [三吾] 最後一支菸

　　整篇文的靈感取自〈晴天的雲〉這首歌裡三吾的部份，然後篇名是來自那我懂你意思了的歌曲。

　　（沒拍過抽菸的照片，只好用晴天的雲當文圖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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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個秋高氣爽的晴朗日子，本該安靜的原東寺高中午休時間，卻從天台上傳來陣陣咳嗽聲。

　　「咳咳！噁嗚‧‧‧‧‧‧咳！」老吾摀著嘴巴大口咳著。

　　「老闆請恕我直言，根據我的調查，香菸內含多種有毒物質，對身體有害，勸您還是不要再抽了。」三三悄聲出現在老吾身後，邊說邊盤算著該如何處置把整包菸丟給老吾的阿廣。「再說這已經是您這禮拜抽的第二支菸了。」

　　「三三你來啦！」老吾不用回頭也知道發出聲音的人是誰。「咳！為什麼我都學不會抽菸啊？明明高一時阿澤就常故意把香菸往我嘴裡塞。話說你怎麼知道這是我這禮拜第二次抽菸？明明上一次就只有我跟阿廣在這邊，真的什麼事都瞞不過你耶！」

　　「但我不清楚老闆抽菸的原因。」好吧，三三應該知道。

　　「以前阿澤說過，抽菸可以讓人暫時忘掉煩惱。」「您在煩惱什麼？」老吾望著手上的香菸煙霧稍微出了神，「三三，老爸應該有跟你說過了吧，高中畢業後就要到美國念大學的事。」

　※

　　三三的思緒飄回到上禮拜，在都家大老闆、老吾爸爸的書房裡，都爸爸一邊處理公務、一邊跟三三交代著，「‧‧‧‧‧‧大致上是這樣，事情我都安排好了，小吾一畢業就到美國念書，學習怎麼接家裡的事業。」

　　「是，大老闆。」三三拿著筆、飛快地在本子上記下所有事項。

　　「至於你嘛三三，你留在台灣‧‧‧‧‧‧」三三一個閃神，手上的筆頓時斷成兩截，正想開口詢問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，電話鈴聲突然響起，「啊！三三你先出去吧，我還有事要忙。」

　　「是‧‧‧‧‧‧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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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思緒再飄回到天台上，過了一個禮拜三三還是想不通，明明從小到大，父親大人跟大老闆都一直交代自己要形影不離地跟著老吾、照顧老吾，為什麼現在卻變卦了呢？不過大老闆親自決定好的事，只是個小小執事的自己是沒有權力過問些什麼的，也許大老闆是想讓老吾學會自己獨立生活吧！

　　「嗯。」遲疑了三秒三三終於開口，「大老闆有吩咐過，要我開始慢慢準備移居美國的事情了。」只是您的留美生活中，沒有我的存在，三三心想。

　　「雖然這是從小就決定好的事情，畢竟自己是三代單傳的獨子，總是要接管祖傳好幾代的事業；但現在又再度從老爸口中聽到這件事，還是覺得很震撼啊！一想到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、離開這群好朋友，心底就覺得有股悶氣吐不出來。好不容易認識這麼多臭味相投的朋友呢，好不想要離開大家啊！尤其是阿廣！」霹靂啪啦說到這裡，老吾又要把香菸塞進嘴裡，希望煙霧能把胸口那股悶氣一起釋放出來，但嘴唇還沒碰到香菸，那根白色管狀物卻已經化為灰燼，飛散在空中了。

　　「原來‧‧‧老吾你這麼在乎阿廣啊‧‧‧‧‧‧」三三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在抽動，眼眸底下也隱藏著看不見的怒火。

　　老吾似乎對自家執事的特技見怪不怪，反而是抱怨了一句那支菸才抽一口耶，然後又自顧自地說著：「對啊！阿廣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耶！都認識那麼久了。」

　　所以，老吾從頭到尾就只在意著阿廣，就算自己沒有陪在你身邊也沒關係囉？三三冷笑了一下，但老吾似乎沒發現。

　　「不過！該來的還是要面對！！！」老吾突然用力拍了自己兩頰大喊出來，「就算分開了、離別了、無法再繼續擁有相同的回憶了，那又怎樣！大可以再創造出新的回憶啊！更何況，」老吾對著三三擺出瞇瞇眼、牙齒全露的招牌笑容，「我還有你在我身邊陪著我不是嗎！」

　　是啊，可以再跟阿廣創造出新的回憶‧‧‧‧‧‧等等！最後一句！「老吾你說陪著你？可是大老闆命令我要留在台灣啊‧‧‧‧‧‧」

　　「屁啦！怎麼可能！我要打電話問老爸！」老吾話還沒說完，手機就已經撥了出去，「老爸！三三說你命令他要留在台灣不陪我去美國喔？」老吾對著電話大吼大叫，「什麼？‧‧‧‧‧‧對啊！我就說嘛！嗯嗯，好，老爸再見。」老吾一掛掉電話，立刻衝上前用力勾住三三脖子大聲說：「就說不可能了吧！老爸剛在電話裡都親口要你跟我一起去美國了，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身邊！」

　　「是！老吾。」雖然還是有些事情搞不清楚，但聽到剛剛那番告白（雖然本人沒那個意思），三三暗自下定決心，不管未來老吾要走到何方，自己是一定要緊跟著他了。

　　「啊！三三你終於笑了。這幾天你的臉好臭喔！好像每天都吃了大便那麼臭。」老吾手指著三三說，「啊靠！所以你不是因為要離開這裡才心情不好喔？那你這幾天幹嘛默默疏離我？害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該硬拉著你陪我出國咧，然後因為不想煩你，這幾天還一直當阿廣跟小安的電燈泡，雖然小安說沒關係，但阿廣都快揍我一拳了。」

　　三三心想，其實是自己怕明年畢業後會捨不得離開老吾，所以下意識地做出這種事情、想逼自己提早適應一切了吧？但是失去能照顧的對象，這幾天活得都不像自己了，而且今天也還是忍不住跟蹤老吾到天台了。「老闆對不起，以後不會再這樣了。」三三現在才發現原來老吾能察覺到自己心情不好，但三三卻沒發現自己現在的笑容有多迷人，著實讓老吾看傻了眼。

　　「就‧‧‧就‧‧‧‧‧‧就說別在學校叫我老闆啦！」「是！老吾。」老吾覺得身體發熱，猛地又從香菸盒裡抽出一支菸伸向三三，「吶，三三，陪我抽支菸吧，最後一支，以後不抽了。」

　　看著老吾的笑臉，三三眼中的畫面突然與小學時期重疊。還記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，老吾突然拿了一根香菸棒棒糖，一把就往三三嘴裡塞進去並說，「三三今天長大了一歲，已經是大人、可以抽香菸了，把拔說只有大人才可以抽香菸！這是草莓口味的喔，很香很甜很好抽。」轉瞬間畫面又回到現在的老吾，記憶中的臉好像長大了不少，又好像都沒變。

　　三三差點就要點燃唇間輕含著的香菸，不過執事理性的思考模式又及時出現，「吸菸對身體不好，讓您吸到二手菸更不好，剩下的香菸也都交給我處置吧。」老吾想了一下，「那好吧！反正也不好吃，又苦又嗆，真搞不懂阿廣跟阿澤怎麼那麼愛抽菸。」

　　「走吧，午休要結束了，該回教室了。」三三護送著老吾下樓。緊跟在老吾身後，三三看著眼前的背影，心想也許等到哪天兩人都成為真正的大人時，我再陪你慢慢地抽一支香菸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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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放學後的社團教室一角，老吾正和一群學弟熱烈討論著下個月的熱音大賽、學弟們該使出哪些絕招吸引評審的目光，另一角則坐著幾位卸任社員。

　　「所以你這禮拜臉色跟大便一樣臭，就是因為這些事喔！我還深怕是因為我偷拿香菸給老吾，所以你想殺了我，這幾天還一直不敢去找你咧。」阿廣恍然大悟地說。

　　「阿廣你閉嘴！你到現在還沒戒菸的事我都還沒找你算帳。」小安劈頭就給阿廣一擊。「天啊！我才認識你們一年而已你們就要走了。美國耶！完全不是能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距離耶！阿廣你怎麼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啊，你跟老吾、三三不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嗎？」

　　阿廣摸摸頭上的腫包，「這件事很早以前就決定好啦，既然沒辦法改變，那也只能接受了吧？再說搭飛機去美國那麼快，想見對方時，看是要他們坐回來、還是我們坐過去，不就解決了？」小安翻了個白眼，「最好是那麼快、那麼好解決啦。」

　　「沒錯喔，小安。只要搭上都家開發的超音速噴射機，不到五小時的時間，就能從這裡抵達美國紐約囉。」三三還是一慣優雅地笑著說。

　　「是真的，我坐過。」阿廣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
　　小安的價值觀又再度受到衝擊，背景雄厚的都家到底還能有多少驚人的秘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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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小吾你放心，三三會和你一起去美國。我有跟他說『留在台灣‧‧‧‧‧‧』要幹嘛？當然是繼續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啊！‧‧‧‧‧‧嗯，好，再見‧‧‧‧‧‧噗‧‧‧噗哈哈哈哈哈！太有趣了哈哈哈！」辦公室內一個滿頭綠髮中帶著幾絲白髮的人，此時正不顧形象地笑趴在桌面上。「哎唷喂呀我的媽，差點沒把我給笑死，一想起上禮拜你兒子那張驚慌的臉，我就可以笑一整天哈哈哈！你也有看到對不對？」

　　「是的，我有從監視器看到畫面。」冷靜站立在一起的男子輕聲回覆著。

　　「我也只不過把『留在台灣』跟『要幹嘛』中間秒數留長一點，再加上時間恰到好處的手機鈴聲，就成功騙到他了！難得這次惡作劇可以這麼成功哈哈哈！」「小心不要被三三發現，破壞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。」「有你幫我瞞他，他怎麼可能會發現哼哼。」都爸爸得意地說。

　　顧爸爸此刻想著這對父子的惡趣味還真是一模一樣，上個月小老闆才跟三三聯手把多年好友阿廣耍得團團轉，這個月就換大老闆整起小孩子來了。不過自家兒子控制情緒的功力顯然還不足，改天得來個加強特訓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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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一直覺得三吾的故事也可以很寫實，有錢人家主僕的關係耶，很寫實啊，一開始完全就是想寫成悲劇收場XD但到後來不知怎麼地還是變成喜劇？大概是受到三吾番外篇影響了吧。但這樣也不錯，三三絕對不會讓老吾受到傷害，所以不會有悲劇發生的一天吧（對老吾來說）。

　　話說〈最後一支菸〉這首歌根本可以當作雷老師的主題曲，也因為我覺得抽菸是很大人的事情（？），總之就搭在一塊了。其實我還是不知道為啥要取這篇名（欸），或許是因為我內心深處希望老吾能一直停留在目前的狀態吧？雖然是大人的外型了，卻仍保有小孩的純真，跟三三一樣不希望老吾受到大人世界的汙染。

　　故事是設定阿廣跟阿澤很早就學會抽菸，然後高一時阿澤心情一差，就很愛惡作劇叫老吾或三三抽菸，老吾抽過幾口但永遠學不會，三三陪阿澤抽過一次就成功但只那一次就再也沒抽過，因為不能讓老吾吸到二手菸或碰到任何有害物質。

　　感謝三吾，讓從高中畢業後好像就沒再寫過作文的我，生出這篇落落長的小說XD